喜愛並感謝原作,因而激發做夢與手癢的症頭。無論是延續原著的描述、還是轉載腦中的幻想,一切的一切,只是說故事。 但願曾經的嘔心苦思,換閱者一抹愜意淺笑,那是最美的共鳴。
2014年6月14日 星期六
[薄櫻鬼] : 緋櫻吹雪 / 第四幕--返鄉之路
朱琬萍苦著臉的瞪視眼前焦黑的竹筴魚,手背擦過額際的薄汗,連帶留下了一抹碳黑。
此刻身旁宛如餘音繞樑不絕的朗笑聲,更是大大加深她的懊惱。
明明就是這死傢伙誆騙她,說炭火已經穩定、還說烤魚比煮飯簡單,她才跟他交換工作,現在她的作品反倒變成娛樂他的效果了……
繼之前把湯煮糊、把菜燒焦、外加端出半生不熟的白米飯,她簡直快被沖田給糗死。
看來這升爐起灶的廚藝之深奧,還真不是她這個只會使用微波爐與烤箱的都會人,可以三兩下就駕輕就熟的!
「總司,飯應該開始焦了。」齋藤低平的嗓音截斷了沖田宏亮的笑聲。
盛滿每個高腳膳裡的湯碗,齋藤走到靠近門口的炭盆,伸手端過朱琬萍手上的盤子、同時遞出一條手巾,對她指了指額頭的位置。
「謝謝。」微垮著肩膀,朱琬萍接過手巾。
「別再勉強,妳快變成廚房輪值者的災難。」齋藤話說得輕鬆淡然,卻是一針見血的刺骨穿心。
「齋……齋藤先生?」雪村愕然的看了齋藤一眼後、又迅速地望向朱琬萍,尷尬地笑一笑。
真是的,這種話能照實轉述嗎?琬姊姊也是出於好意啊!
『沒關係的,千鶴,我還真的是幫了不少倒忙……』
朱琬萍吐了口氣,放下手巾往外走,『我去打掃庭院。』
『琬姊姊!』雪村急忙喚住朱琬萍的腳步,『妳……妳已經能聽懂齋藤先生說什麼了嗎?』
『還沒。但是,』朱琬萍回頭,唇畔浮著雲淡風輕的笑容,『妳的表情寫得很清楚。』
「奇怪,」目送朱琬萍走出廚房的身影,沖田一臉無辜地搔搔頭,「是我笑得太大聲的關係嗎?」
「沖田先生一直嘲笑琬姊姊的廚藝,說不定很努力在學習日語的琬姊姊都聽得懂喔……」
雖然她沒有全部照實翻譯給琬姊姊聽,但是沖田先生也笑得太張狂了,琬姊姊或多或少知道自己被嘲笑而自尊心受創吧?
「我看,」雪村不安的放下手上正在分裝的菜盤,「我去安慰她一下比較好。」
「她不會把總司的嘲笑當成一回事。」
齋藤突如其來的結論,讓雪村停住了解開圍裙的動作。
「午飯差不多好了吧?」藤堂端著雋朗的笑臉踏進廚房,「肚子餓扁囉!」
「把飯盛一盛就行了,」沖田拉過藤堂,將飯匙塞進他手中,「拜託你了,我突然肚子痛!」
「喂——總司!」藤堂才回頭,沖田已跑得不見人影,「今天是輪到你當值耶——」
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
根據庭院融雪的情況研判,現在的河水還是會把人給凍僵吧?
但是經過反覆的琢磨,她認為河流應該是連結兩個異世界的關鍵。因為很顯而易見的是,她先在原本的世界落河,然後在這裡的河邊被發現。雖然她怎麼也想不起來,好好的站在愛河邊淋雨,怎麼會掉下去……
不過,她若從這裡投河,或許就能回到原本的地方吧?!
『所以要回到那條河去試試……』
一邊掃落覆蓋於井口上方、木板上的積雪,朱琬萍一邊喃喃自語。
「妳不是在罵我吧?」
沖田的聲音倏地在她身後響起。
肩頭用力一顫,朱琬萍撫著心口緩緩轉身:「總司?有什麼事嗎?」
是豬頭啊!這樣從背後突然出聲會嚇死人的好嗎!她忍不住在心底碎念幾句。
「也沒什麼事,我剛好肚子痛去一趟茅廁,想到妳在打掃庭院,就順便來看看妳有沒有掃乾淨,既然廚藝很差,那至少要能做些清掃工作,不然妳身為女人……」
看著眼前這張沉靜卻表情困惑的面容,沖田竟然有股想賞自己一耳光的衝動,並且暗自慶幸她聽不懂自己的舌頭又在使壞。
「不是,我的意思是其實我也會把飯燒焦,嘴上說說只是為了好玩!我——」
突然對自己的言不及義感到煩躁,沖田雙手叉著腰踱到迴廊前,坐下。
「我說什麼妳也聽不懂,對吧?」
唇角微揚,朱琬萍轉過身繼續揮動著手中的掃帚,「那麼,你到底想說甚麼呢?」
「對不起。」沖田重重吐出一口氣。
「沒關係的,總司,」朱琬萍回頭,臉上盈滿笑意,「我不在意。」
會道歉?真是個好孩子。
不過誰會對虛擬世界裡的人事物認真呢?
她只是懊惱自己低估廚房工作的難度,必須反省自己的判斷與學習能力,有再提升的必要!
「真的?」橄欖綠的眼瞳,清晰的閃爍著沖田的若有所思,「不是為了安慰我?」
「真的,我不在意,總司向來愛開玩笑。」或者說……偶爾會嘴賤!
提著掃帚,朱琬萍走到沖田面前:「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?」
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
「投河?!」
沖田忍不住出聲大笑,用力拍著自己的腿:
「這麼冷的天去投河,沒淹死也會先凍死啊,如此搏命的方式也只有小琬想得到吶!真是有趣,太有趣了……」
『琬小姐,妳確定這方法行得通嗎?』儘管以眼神止住沖田的笑聲,山南心裡卻有著相同的疑慮,
『雖然最近不再下雪,但是河水的溫度還是偏低,是否考慮等過陣子氣候變暖了……』
『謝謝你的關心,山南先生,但是我尚有要事在身,實在不能再等下去。況且,』朱琬萍垂下眼睫,『毫無音訊的失蹤了十三天,必須盡快與家人取得聯繫。』
其實,她並不確定她口中所謂的「家人」,是否在她失蹤的這段日子會急著想聯繫她。
她是父母唯一的婚生子女,而她那同父異母的妹妹,則在法律上擁有父親遺產的特留分。
如果她失蹤的時間長達法律認定的視同死亡、或者真的身故,那麼,她這個妹妹將繼承至少六億的身家。
『既然如此,確實也不方便久留……』山南掩住心底逐漸翻騰的情緒,低聲問道:『時間呢?』
『總司今天不用帶隊巡邏,我想請他等一下送我過去,』朱琬萍抬眸,『可以嗎?』
聽完山南的轉述,沖田不發一語的起身,唰的一聲拉開紙門,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。
『看來,認同琬小姐的,』山南瞅了一眼已闔上的紙門,『不只我一個。』
『山南先生?』
『請別誤會總司的行為,他並非對妳有敵意。我想,』山南露出招牌的和煦笑容,『他應該也是很喜歡與琬小姐相處的。』
『我明白,謝謝你,山南先生。』朱琬萍回應同樣溫和的笑臉,『有他在,笑聲總是不斷。』
『那麼,請準備一下,總司在後門等妳,雪村君應該也會想要同行。』
山南輕輕推了推鏡框,語帶扼腕,『可惜齋藤君已經帶隊外出,畢竟那晚是他揹妳回來的。至於幫妳送過晚飯的永倉君,應該也會……』
『不,請別勞師動眾!』
她只想趕快回去,所以一有眉目當然就雀躍得迫不及待。有人將她帶到那條河邊就好,她可是半點都不希望他們還列隊來個十八相送。
朱琬萍恭敬的對山南伏身,正式行禮。
「感謝〈新選組〉的照顧,謝謝你,山南先生!」
『琬小姐,請不要忘記我……我們大家!』
對著朱琬萍拉開紙門的背影,山南終於道出壓抑許久的不捨。
『不會的,我不會忘記。』朱琬萍回過頭,子夜般的黑瞳,眸底隱約有星光閃耀,『我會把〈新選組〉的各位、與這十三天的回憶,一起收好珍藏在心!』
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
夕陽的餘暉,為天邊的浮雲妝點著紫紅色的彩暈,在涓流的河面上撒落了淡橘色的亮粉。
一路上,紅著眼眶的雪村,除了偶爾詢問是否真的不再等等齋藤或其他人來送行之外,大多數的時間很沉默。至於始終繃著一張俊臉的沖田,更是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。
她知道總司在鬧彆扭。除了少許的訝異,她有更多的不明白。
不至於因為少了個可供他取笑、或是與他打鬧的對象,就連句「再見」或「保重」都不肯對她說吧?
真是的!虧她原以為,憑他倆在廚房裡共同製造麻煩的交情,他多少會跟她話別個兩句、或是嘴賤的歡呼著送走了災星還是怪物甚麼的……哪知他除了臭張臉,什麼話都不吭。
算了,都知道是虛擬世界認真不得,哪還在意臨別前有沒有話說呢?
收回目光,朱琬萍不自覺的輕嘆。
「為什麼不先跟我商量一下?」
沖田的驀地出聲,讓正要走下橋面的雪村與朱琬萍,瞬間往他臉上聚焦。
『商量?!』聽完雪村的轉述,朱琬萍杏眼圓睜。
她有沒有聽錯?好不容易絞盡腦汁、想出回家的線索,再怎麼樣都絕對值得試一試的啊……
哪還需要商量什麼?
更何況,火星是很危險的,她這外來生物還是趕快回地球去吧!
「總司……」
瞅著那雙顏色暗沉的綠色眼瞳,彷彿原本多雲的天氣乍然飄落幾滴微酸的細雨。
他那憂黯的神情,讓朱琬萍很想伸手拂去他眸中的陰鬱,一如她剛才為千鶴抹去臉上的淚跡。
都是真性情的兩個好孩子,只是表達的方式略有不同。
「照顧好自己的身體!」綻開一朵燦日般的笑容,朱琬萍由衷的說,「這段日子很開心,謝謝。」
「既然妳執意這辦法行得通,萬一發生什麼意外……」雙手抱胸,沖田背過負氣的身影,「我可不會搭理喔!」
「我知道。」關於他的口不對心,她了然於心的在笑容裡帶過。
與一臉困惑的雪村並肩走到河邊,朱琬萍邊除下外掛邊解釋。
『總司以這種方式,表達對於朋友突然離別的不適應。千鶴……』交出手中外掛,她略彎腰桿讓視線與雪村齊平,『日後妳一定會與父親相遇,這段時間就安心地待在屯所裡,〈新選組〉的大家就拜託妳了。』
『還會再見面嗎?』咖啡色的眸子瀅著水珠,雪村輕聲問道。
『我想,沒有機會。』垂下視線,朱琬萍迴避著雪村眼裡的淚意。
她拒絕自己的心,為這虛擬的世界沾染送別的離愁、以及依依不捨的情緒……這樣太扯了,不是嗎?
『我會想念妳的,琬姊姊!』雪村再次撲進朱琬萍懷裡。
她自幼沒有手足,與琬姊姊的短暫相處,彷彿彌補了童年孤單的許多缺憾。
『我也會牢記這一切,我發誓。』朱琬萍輕輕拍撫著雪村。
佇立於橋面的沖田,抓在欄杆上的指節因為不斷用力而泛白。
當朱琬萍隱身入河之際,他也同時對著潺潺流水大喊:「小琬——」
「嘩啦」一聲,河面上迅速竄出人影。
「琬姊姊!」雪村驚呼。
「小琬!」沖田縱身一躍,在淺灘將朱琬萍拉上岸。
「妳沒事吧?」雪村趕緊為一身濕透的朱琬萍裹上外掛。
「沒事,謝謝妳。」朱琬萍拉緊衣領,還在滴水的馬尾貼著頸背。
「看吧,這方法行不通,還好沒出甚麼亂子。」沖田也脫下自己的外掛披在朱琬萍身上。
眼帶笑意的攬住一隻狼狽的落湯雞往岸邊遠離,沖田說話的口吻變得閒適而輕鬆:
「走吧走吧,肚子餓了,趕快回去吃飯吧!」
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
「這麼說來,小琬差點淹死囉?喂!你幹嘛搶我的東西吃——」
對於藤堂突如其來的筷攻,永倉急忙也用筷子護住受到侵襲的土魠魚。
「甚麼搶你的東西,是你平常都搶我的菜吃吧!」
藤堂速度飛快地將到手的魚肉往嘴裡塞。
「混蛋!既然如此,那我也——」
永倉立刻夾了藤堂的玉子燒當作反擊。
「可惡!那是我要留到最後再吃的……」
『那麼,』端坐在最前方的山南,對於眼前上演的全武行彷彿視若無睹,『琬小姐沒事吧?』
『沒事,』朱琬萍睨了沖田那好整以暇的神情一眼,『情況沒那麼糟。』
當然沒事啊!不過就是下河後再上岸,搞得一身濕,然後沒走成還繼續坐在這裡吃晚飯而已。
好歹她的自由式跟蛙式可以來回游上二十五公尺,那傢伙竟然說她差點淹死!
『不過這樣看來,投河是行不通的,對嗎?』啜著杯中熱茶,山南微笑。
『也許是時間點的關係,我想換個夜晚的時段再試試。』嚥下口中飯菜,朱琬萍抬眸。
『夜晚?』還試?!山南未脫口的驚愕,化作眼底一縷異彩。
『是的,』朱琬萍點頭,『因為後來想想,我是在夜裡的河邊被發現的,不是嗎?』
也許,單單只是從哪裡來、由哪裡回去的地點因素,還不足以敲開連接兩個世界的大門。
加上時間因素,什麼時候來、就什麼時候走,這次應該錯不了了吧?
「小琬!」坐在朱琬萍右手邊的沖田,揪住她正舉箸夾菜的右手,「妳不想想別的方法嗎?」
「就算妳不認為自己屬於這裡,離開也是遲早的事,但是至少事先說一聲。」
位於朱琬萍左邊座位的齋藤,微微側首瞥了她一記,眼神同聲音一樣淡冷。
「這回別再偷跑了,」原田笑得溫柔,「讓大夥好好送妳一下吧!」
「是啊是啊——」永倉自藤堂的手中搶回被吃掉一半的配菜,
「一起生活了十幾天,總要話別一下的嘛!」
「新八先生!你聽得懂小琬的中國話嗎?」三比二,這回合是他小勝。藤堂掛著得意的笑容大口扒著飯。
望著對面剛剛落幕的搶菜戲碼,聽著這些虛擬古人與她話家常,朱琬萍的頰畔漾滿笑意。
從小她就是一個人對著滿桌的美食佳餚,沒有人與她共享,也不會有人同她搶食,更不會有人跟她邊吃邊聊。
如今她才明白,這麼多人一起吃飯的熱鬧,原來會讓飯菜變得更香更好吃。
若不是今晚又有失控的羅剎逃逸在外,其他人必須盡快將之圍捕擊斃,這河岸邊佇立的人影可就不只他們兩個,而基於安全考量,千鶴也被強制留在屯所不能外出送行。
「唉……」想起臨行前,千鶴雖然忍住了淚水,卻給她一個揪得死緊的擁抱,朱婉萍嘆了口長氣。
齋藤側眼一橫,已脫下鞋襪的朱琬萍正拉開外掛,裏頭的穿著,是她初來乍到的套裝打扮。
「這段時間,真的謝謝你。」朱琬萍將外掛交給齋藤,深深一鞠躬。
「嗯。」齋藤頷首,俊逸的臉龐是慣常的淡漠。
「那麼,我走了,保重。」朱琬萍揮揮手,努力拂開心裡那股也想給齋藤一個擁抱的念頭。
「嗯。」齋藤仍是頷首,眼底輕掠一抹悸動。
轉過身,朱琬萍一步步朝河裡走去,很快的水深及腰。
「琬!」齋藤突然縱聲,緊握在腿側的右拳,是他極力控制自己不要衝過去拉她上岸的證明。
「再見。」回眸一笑,朱琬萍用唇角抿去聲音裡,那股莫名翻湧的淚意。
終於,纖細的儷影在深若泓潭的眸光中,輕聲的沒入河面下,消失無蹤。
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
「琬!快醒醒——」
齋藤在朱琬萍胸腔按壓十數下後,再度覆住她的口鼻吹進三口氣,接著繼續按壓胸腔,「快回答我,琬!不准妳死,聽到沒有!琬——」
「咳咳——咳咳咳……」隨著咳嗽聲響起,朱琬萍的口中噴出水漬。
停止手上的動作,齋藤立刻扶她坐起身,拍著她的後背助她將河水吐乾。
若非他沒有馬上離開,若非他很快注意到她揹在肩上的包包被水流沖著走,若非現在不是雨季、河水的流速與流量相對比較小……
「沒事吧?」齋藤不著痕跡的嚥了口唾液,一併嚥下方才幾乎跳出喉頭的驚恐。
「沒事……」朱琬萍搖搖發脹暈眩的腦袋,一道尖銳的抽痛讓她瞬間清醒,「腳——」
「看來是抽筋。」齋藤右手托住朱琬萍的腳踝、左手握住她的腳背,前後幾次壓折。
「是的,謝謝。」黛眉緊蹙,朱琬萍死命不讓自己痛呼出聲。
「外頭冷,先回去。」齋藤扶著朱琬萍站起來,接著背對著在她跟前,蹲下:「上來。」
「甚麼?」朱琬萍愣了一下,隨即在齋藤回眸的眼神中會意過來,急忙擺擺手:
「不用麻煩,我……我可以走。」
「那好吧。」齋藤起身。
正當朱琬萍思考著怎麼施力才能減輕疼痛時,齋藤霍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,並開始邁開步伐。
「齋藤先生?!」朱琬萍幾乎差點尖叫,「請等一下!齋藤先生,我可以走……」
淡淡瞥了懷裡的人一眼,齋藤並沒有停下腳步。
雖然裹著外掛,朱琬萍仍然感覺到自己胸口的濕冷,正逐漸被來自齋藤胸膛所透出的溫熱給融化。
而他此刻緊抱她的這個姿勢,讓她驀然意識到自己是怎麼被救醒的,霎時間令她莫名的羞赧。
「齋藤先生!請等一下,齋藤先生!齋藤……」
朱琬萍那不敢環住齋藤頸項的兩隻手,很努力的拍著他的肩頭。
「阿一!」她簡直快被他的相應不理給惹毛。
「什麼事?」齋藤終於停下腳步,俯首睇著她的藍眸,隱隱泛著一絲笑意。
「那個……」迎視那雙在月光下閃動著寶藍色星光的眼瞳,朱琬萍緊張的猛吞口水。
要命的!「放我下來」跟「你揹我」日文怎麼說啊?
朱琬萍正想乾脆嘗試來個比手畫腳時,齋藤緩緩將她放下。
並在她站穩之後,再次來到她跟前,屈膝。
「很抱歉,麻煩你……」朱琬萍微微發燙的臉頰,輕輕貼在齋藤的背上,「謝謝你。」
「我會加快腳步,」齋藤拉過朱琬萍的兩條手臂,環住自己的頸項,「當心點。」
暮冬的星空下,朱琬萍頰畔的彩霞無聲地染紅耳際,而齋藤俊逸的唇角,悄悄的掛上一抹淺笑。
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
「小琬?」聞聲而來的沖田挑挑眉,「怎麼回事?」
「溺水,」齋藤在房門口將朱琬萍放下,「因為腳抽筋。」
「是嗎,真的是好險吶!」沖田拍拍朱琬萍的肩頭,笑著:「差點,變成一具無名浮屍呢!」
「琬姊姊!」雪村急忙攙著朱琬萍,「妳還好吧?」
「我沒事。」朱琬萍笑得有些狼狽。
「千鶴,麻煩妳先扶她進去換下這一身濕衣,然後請山崎來看看她的腳。」齋藤轉身,「我去向總長報告一聲。」
「齋藤先生,」朱琬萍輕喚,齋藤駐足回眸,「謝謝你。」
「阿一。」齋藤再度轉身,信步而去,「妳剛剛是這麼稱呼我。」
「請先把濕衣服換下!」對著齋藤的背影,朱琬萍提高音量補了一句。
「知道了。」齋藤偕同沖田離開,沒有回頭。
通往大廳的走廊上。
「一君果真是信守承諾啊。」沖田的語氣一派輕鬆,卻難掩話中有話。
「我不想生病。」齋藤仍舊面無表情。
「奇怪,」雙掌交扣置於後腦,沖田瞥了身旁的人一眼,「不是因為某人特別交代的關係嗎?」
「那兩名脫隊的羅剎情況如何?」齋藤回望沖田的視線,眸底波瀾不興。
「解決了,屍體已經交給監察處理掉。」沖田不著痕跡的微嘆。
拉開紙門,大廳裡除了山南,連原田、永倉、藤堂也端坐其中,並且個個面色凝重。
「怎麼這種表情啊?」沖田與齋藤交換一個警覺的眼神,「發生甚麼事了?」
山南闔上手中的信紙,抬起一雙蒙上愁霧的灰眸,緩緩低語:
「大阪連夜傳來的壞消息,井上君陣亡了!」
[JUST TALK]
有時候,急著走並非為了想念欲歸之所。
而是害怕,眷戀後的離別,那份揪心之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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