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愛並感謝原作,因而激發做夢與手癢的症頭。無論是延續原著的描述、還是轉載腦中的幻想,一切的一切,只是說故事。 但願曾經的嘔心苦思,換閱者一抹愜意淺笑,那是最美的共鳴。
2014年6月14日 星期六
[薄櫻鬼] : 緋櫻吹雪 / 第一幕--錯亂之始
現在,是甚麼狀況?!
幾秒鐘的回神,當意識伴隨痛覺透過神經傳達至大腦中樞,朱琬萍赫然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。
更糟的是,連嘴巴都給塞住,顯然對方要她保持安靜、不許發出聲音。
OK,OK,沒問題!在沒搞清楚怎麼回事、沒確定自己的處境之前,她既不會吵也會不鬧。
但是——快來人啊!她想上廁所啦!
「妳醒了啊?」
紙門被拉開的同時,竄進一張帶著微笑的和藹面孔,一名身著武士服的男子在朱琬萍身旁蹲下。
朱琬萍瞪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視著來人,掙扎的身軀像條毛毛蟲在被窩裡蠕動。
見鬼了!她被綁到拍片現場嗎?而且拍的還是古裝日劇?!
不——現在沒空研究環境!
「唔——唔——」君子有三急,就算是她小女子,內急還是會逼死人的!快點放開她啊!
「真抱歉。」男子掀開被子,動手解開綁在朱琬萍身上的繩索以及嘴上的布條,「總司綁得這麼緊,一定讓妳很不舒服。」
哇哩咧……她的日語很破耶!當初假上進的去〈地球村〉報名,結果課也沒上滿一半,補習費算是浪費掉了!這位大哥要一直跟她講日語嗎?會不會入戲太深了說?
『呼……』
長吁一口氣,朱琬萍非常急著表達她的需求,『大哥行行好,請你幫個忙,我要上廁所。』
眼見大哥一臉癡呆的望著她,這下子她更是雙急攻心了——內急加著急:
『拜託拜託!我要上廁所!PLEASE、PLEASE、PLEASE——』
「妳在說甚麼,姑娘?」
男子的神情詭異,眼底更是蓄滿疑惑。這位姑娘先前的穿著已經很奇怪,沒想到連說出口的話都很難聽得懂。
媽呀!書到用時方恨少是吧……她發誓,如果因此尿褲子,她到時絕對砍死把她綁成這樣的人!
「廁……廁所!」朱琬萍絞盡腦汁翻出她少得可憐的日文辭庫,勉強擠出一個她會說的單字。
但她其實最想說的是——救命!
男子先是一愣,隨即立刻解開朱琬萍腳上的繩索,扶著她站起身後,馬上將她帶到屋外。
『天啊……』差點爆膀胱!蹲在茅廁裡紓解滿肚子水壓的朱琬萍,感動得想掉淚。
她為自己沒有尿溼褲子而鬆了一口氣,也為毋須因為上廁所這種民生小事變成殺人犯,虔誠地感到額手稱慶。
走出茅廁,腰間掛著一把狀似武士刀的大哥正拉著繩索等著。
朱琬萍指了指不遠處的井口,做了個搓洗手掌的動作。
基本上,她懶得再去搜尋那DATA值寥寥無幾的日文辭庫。若是這位大哥只能用日語溝通,就當她是聾啞人士好了!只要離開這裡,她就能自動復原成能聽能說的正常人。
男子點點頭,跟著朱琬萍往井口邊移動。
雖然他看她的眼神,依然像在看個詭異但不恐怖的怪物,但是在他臉上,卻始終保持著和善的微笑。
這位大哥,人鐵定很好相處吧!
朱琬萍就著男子幫她打上來的井水,邊洗手邊想著。
只是話說回來,這片廠也實在有夠頂級的複刻考古。看看這屋舍茅房還有這口井,不但逼真而且還真的能夠使用,連屋外的雪景也造得簡直鬼斧神工,她都感覺到頻頻冒寒了……劇組跟演員不會還要升爐起灶才能燒飯顧三餐吧?
還有還有,連她身上的衣服也給換過。只是,尺寸大很多,鬆垮垮的只靠腰帶繫著怪沒安全感的。
「麻煩你,源先生,副長要見她。」
一道乾淨平穩的聲音刺進耳膜,聞者同時回頭望向聲音來源。
「是,馬上來。」
站在朱琬萍身旁的男子,〈新選組〉六番組長井上源三郎,輕扯了下手中的繩索,對她示意。
雖然聽不懂他們講甚麼,但是朱琬萍馬上意識到自己要被帶往他處。
也好,四四六六講清楚,趕快放她離開這個語言不通的地方。不然一直被條繩子拴著算怎麼回事啊?她家阿福都還不肯這樣被她牽著狗繩去散步的說!
不過眼前這個面無表情、眼神又冷又酷的帥哥,總覺得好眼熟,很像她印象中的誰呢?尤其那對寶藍色的眼珠子……是戴著彩色隱形眼鏡吧?
「對了,齋藤君與沖田君昨晚帶回來的姑娘,使用的語言難懂,似乎並非本地人。」
走上迴廊時,井上對著站在廊緣上等待的男子說道。
「齋藤……沖田?!」這兩個發音她知道!朱琬萍驚喜之餘,話脫口便出,「齋藤……一?」
刷——
刀離鞘的聲音才剛響起,亮熀熀的刀刃已架在朱琬萍脖子旁,出手之神速眼力望塵莫及。
「姑娘知道我?請報上身份。」三番組長齋藤一,寶藍色的眼瞳掠過一抹寒光,聲音沁出冷意。
這是做甚麼啊?!
朱琬萍潑墨般的黑瞳瞠得清澈晶亮、狠狠瞪著對方。
虧她原本還想請他簽個名,為他長得很像【薄櫻鬼】裡那個齋藤一而讚嘆兩句。
她那作家宅妹超迷動漫,搞得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她,偶爾也不得不在她熱心的解說劇情下跟著收看。這齣動畫裡她最喜歡的就是齋藤一,雖然在會津戰役之後沒有交代他的下落,但是她上網GOOGLE查詢過,正史中的齋藤一致少有活過一甲子,讓她當時還頗深感安慰的說……
不過現在,免了免了!她討厭人家威脅她,即使是帥哥也一樣!
這位姑娘的膽子似乎不小!被他這樣以刀威嚇,臉上竟也不見一絲懼色,更不似一般女子驚慌無措或者失聲尖叫,反而像隻發怒的貓咪一樣瞪著他?這倒讓齋藤心裡頭對她泛起了一點好奇。
「誒誒誒……別這樣,」井上朝著貌似對峙的兩個人打圓場,「副長不是要見她嗎?不管有甚麼疑問都坐下來再說吧!」
「源先生說的是。」收起刀,齋藤率先轉身朝大廳走去。
沒禮貌!朱琬萍對著齋藤的背影做了個鬼臉,一轉頭朝井上送出笑容,「謝謝。」
「不客氣,姑娘。齋藤先生只是善盡職責的警戒,並非針對妳個人表示敵意,請妳見諒。」
井上一邊笑著、一邊牽著繩索領她走向大廳。
依然聽不懂那一長串外國語言的朱琬萍,只能無奈的聳聳肩,傻笑。
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
別……別鬧了!
朱琬萍嚇得幾乎腿軟……不!如果可以,她希望自己現在立即暈過去!
也許再醒來時,她就已經回到2014年的台灣、回到自己位於高雄的家,然後很驚險的慶幸眼前的一切只是夢境——
然而可憐的是,她沒暈過去。雖然頭已經開始發昏脹痛,但她就是沒暈倒!
那麼,冷靜——絕對要冷靜下來!
用力做了一個深呼吸,她提醒自己恢復身為執業律師應該有的沉著,並且督促大腦開始蒐集所有線索,進行案發現場重建……
她跟客戶簽完約正要回公司,卻意外看見應該在部隊留守的男友,竟然摟著一個正妹坐上計程車。計程車的隔熱紙顏色不深,她從擋風玻璃清楚的看著他們又親又吻,車子最後停在一間旅館。
他們付錢下車,走進去。
她調轉車頭,走人。
她沒哭,但很氣。下著大雨的愛河邊,偶爾夾雜幾道閃電與幾聲雷響。
她記得當時自己很害怕,只是不曉得害怕雷電交加的大雨,還是害怕十年來相信的世界,會在一瞬間崩毀。
然後她失去意識。
再醒來,赫然驚見一個滿頭白髮、雙眼冒血、嘴邊唾沫橫飛的男人,怪叫著朝她肩膀啃下去,只是她都還來不及驚呼,這人就被一刀刺穿心臟,表情說猙獰就有多猙獰!
所以——
『既然你們是〈新選組〉,那我昨晚看見的那名武士是羅剎,是不是?』
朱琬萍看著山南敬助說道,〈新選組〉總長,現場唯一略微聽得懂中國話的人。
同時她也沒忽略,當她說出〈羅剎〉這個詞,他俊秀的臉龐瞬間蒙上陰色暗沉。
『妳還知道多少?』
「變若水,雪村千鶴。」朱琬萍說出她從動畫中記得的單字,用日語。
這下變臉的,已經是在場全部的人。
「老實的說出妳所知道的,女人,否則立刻殺了妳!」號稱魔鬼副長,土方歲三沉著一張撲克臉。
雖然聽不懂內容,但是從說話的口氣聽起來,在威脅她嗎?但是,恐怕她沒那麼容易被殺死吧!
朱琬萍抬起一對清澈依舊的眸子,眸中閃爍著冷凌的笑意,微微推開衣襟露出白皙無瑕的左肩:
『昨晚我被羅剎咬住,但是現在一點傷口也沒有,這代表甚麼?』
男人們全被朱琬萍大膽的舉止驚得呆若木雞,個個目不轉睛的盯住那一小片、綻放於深色粗布中的美麗雪白。
察覺他們的視線凝滯過久,朱琬萍雙頰倏地酡紅,立刻拉回衣領。
局長近藤勇乾咳一聲替大夥嚥下尷尬,山南隨即轉述朱琬萍方才的一番話,震撼的威力同樣驚人。
土方看了齋藤一眼,再轉向山南:「請她用行動證實她所說的話,現在試驗一次。」
齋藤在土方說話的同時,拿著坐墊旁的武士刀,起身走到朱琬萍面前,蹲下。
「什麼?!」要對眼前看來嬌弱的姑娘家揮刀舞劍,近藤怎麼想都覺得說不過去,「這樣不好吧,
阿歲,或許想想別的方式,對方畢竟是個女孩子……」
「是啊是啊,這樣對待一位美麗的小姐太粗魯了!」擔任二番組長的永倉新八,馬上附和近藤局長。
「哈哈!遇到女孩子,新八向來最沒轍!」年紀最輕的幹部,八番組長藤堂平助趁機調侃。
「局長,成大事,請暫時先不拘小節。」土方劍眉微攏。局長總是慈心軟腸,這黑臉就非由他來扮。
「說得也是啊!畢竟,她剛才那番言論太過驚人了。」一直未出聲的一番組長沖田總司,冷不防多上一句,臉上掛著沒有笑意的笑容。
『不好意思,我們……』
『可以。』
山南尚未把話說完,朱琬萍已經接話。
『妳知道要做什麼嗎?我還沒——』見她答得如此乾脆,山南反倒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。
畢竟齋藤的拔刀術,是種快刀斬人的絕技,一擊就能取人性命,說不準這位姑娘會非死即傷。
『齋藤先生的眼神,已經表達得很清楚。』朱琬萍始終眨著黑白分明的水眸,與面前這雙泛著銀色波光的寶藍色眼瞳對視,兩人在氣勢上進入某種微妙的僵持。
「她說——」
「我知道。」
山南啟口時再度被打斷,這回打斷他的是齋藤。微微勾起嘴角,他朝土方輕輕頷首。
「動手吧。」土方發話。
「失禮了。」齋藤話一脫口,右手拇指同時挑刀出鞘。
齋藤維持半跪蹲姿,手腕翻轉,刀鋒劃出半圈白光。他已儘量壓抑自己出刀的勁力,避免真有閃失會傷她太深。
隨著斷帛聲輕揚,朱琬萍左臂的衣袖裂出一道大口子。垮下的衣袖,清楚露出半截分毫無傷的手臂。
再次,全場愕然。
『請問,妳到底是甚麼人?為什麼會知道羅剎的事?妳是不是……』
山南、土方與近藤互望一眼後,共同看著朱琬萍:『也喝過變若水?!』
話雖這麼問,但他們知道這個可能性很低。
因為羅剎雖然有著很強的復原力,但在被砍殺的瞬間,還是會出現傷口並且流血。
哪像她,滴血未現、不著任何痕跡。
『我來自其他世界,也許因此不被你們的武器所傷。至於會知道你們的事……』
朱琬萍逡巡過在場的每一張面孔後,低頭輕嘆:『因為我所屬的時代,比你們晚上一百五十年。』
原則上,她沒說謊,頂多算是避重就輕。
若是因為時空產生變異,而發生回到過去、穿越未來的現象,這論點她還能接受。
不過像這樣跑進動畫世界裡…如此不合邏輯又荒謬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,連她自己都還釐不清楚,當然就更無法解釋給他們這群古代人聽——而且,還是虛擬世界裡的古代人。
唉……頭好痛!
聽完山南的轉述,大家面面相覷,臉上盡是不可置信、卻又提不出質疑的複雜神情。
她先前的穿著怪異、再加上剛才目睹的奇景,除了接受她的說詞,似乎暫時沒有其他對策。
『請問妳為什麼來到這裡?』山南繼續問道,『雪村千鶴又是誰?』。
『我不知道為什麼會來。我好像在另一個世界的河邊暈倒,再醒過來時,第一眼就看見羅剎。』
朱琬萍抓著發疼卻沒有傷口的手臂:『雪村千鶴是一名來自江戶的女孩,她的父親是雪村綱道。』
『雪村醫師的女兒?!』山南再次睜大眼。
『是的,你們之後會與她相遇。』朱琬萍側眼一瞥,不紅不腫、沒瘀青,卻開始痛得要命的手臂。
山南照實翻譯,大家簡直像在聽神怪故事,聽得越多就越覺得離譜。
「說得如此荒誕無稽而且光怪陸離,怎能說服我們相信,妳沒有任何不良企圖……」
土方抬眸,紫色的眼瞳射出一道銳利。
「土方先生。」山南看了土方一眼,搖搖頭,再看著朱琬萍:『請至少表明妳的姓名,身份。』
『我叫朱琬萍,台灣人,是一名律師。』這個時代的台灣好像不叫台灣,可能也沒有律師這種職業。
除了姓名,其餘的介紹對他們來說是廢話吧……朱琬萍疲累的輕闔眼皮。
山南轉述完畢後,對土方與近藤微微點了下頭。
「審訊到此,先帶下去等候發落。」土方沉吟了一下,再開口:「齋藤,請盯著她。」
「是,我知道。」
齋藤行禮後,拉上紙門。
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
「妳的手,還好吧?」
走在前方的齋藤向左側首,視線落在朱琬萍以右手抓住的左上臂,剛剛被他砍過的地方。
知道齋藤發話問她,但她橫豎是聽不懂,朱琬萍略抬眼睫目秋了他一眼,當作是回答。
止住腳步,齋藤突然旋過身,拉開她的右手,單手握起她柔若無骨、光潔無傷的左上臂,拇指稍一施力往下按壓。
疼痛讓她眉心緊蹙,但朱琬萍並未吭聲。眨著飄起薄霧黑眸,她微微咬住下唇,盯著手臂的眼神,一瞬間變得茫然而無助。
「看來即使沒有傷口,妳仍然會感到疼痛。」齋藤不自覺地伸出手指,拂開她咬住下唇的貝齒,「對不起。」
他道歉?!
猛然抬頭,迎上一雙微氳的寶藍色眼瞳,剎那間的一陣怦然,讓朱琬萍傻愣地看著齋藤。
咕嚕——
五臟廟發出的抗議聲,讓朱琬萍略顯蒼白的臉頰,迅速飄上兩朵紅霞。
「走吧,安分地待著。」齋藤放開她的手臂,領著她回去原先的房間,「等一下幫妳送早飯。」
雖然聽不懂,但朱琬萍直覺他應該是善意,下意識的感激:「謝謝。」
「妳知道我剛剛說些甚麼?」離去前,齋藤突然回過頭問道。
見側坐在地的朱琬萍,衝著他揚起一張充滿疑惑的小臉,他低笑自語。
「妳果然是用猜的。」
[JUST TALK]
某一天,高雄突然的狂風暴雨,造成某些碼頭橋式起重機倒榻甚至毀損,貨櫃船舶作業大亂……
於是,靈感源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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